第三章

林丝丝抖了一下，低下说：“小华不让我报警。”

那个叫小华的姑娘谨慎的后退了两步，确认没有在外面砸门了，才惊魂未定的走到了这边，带着些方言音的摇手说：“不能报，不能报的。跟老板喝酒的那群家伙，好几个平常都是开警车来的。可报不得。不然遭罪的还是咱们。家被糟蹋的都不吱声，咱们可不敢出。”她黑亮的大眼流露出一种后怕的神，显然是有过不愉快的回忆。

乔穆走到隔壁看了看，窗帘拉得很严实，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隔着窗子也能听到一个少的声音在抽噎着哭泣，伴随着床架子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我，这他妈什么事儿？”乔穆走回窗边，眼睛都红了，“让我进去弄死那帮狗的。”

林丝丝连忙摇，“别，别……他们五六个呢。都喝的醉醺醺的，你可别惹他们。今晚真是多亏了小华，不然……不然我……”

小华瞪了她一眼，“我看他们喝酒的时候老去拽你的手就知道不对劲。你们这些大学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非要家到你门脱裤子你才知道家要你啊？”

林丝丝脸红了红，没回嘴。

小华回到门边听了听，回来对着乔穆说：“哥，你进来接一下我们吧？我们这就收拾东西，不在这儿了。再下去非着卖去不可。”

乔穆点了点，“你们收拾东西，我喊你们你们再出来。”

小华有点担心说：“哥你要不要再叫点朋友？你是来帮忙的别再挂了彩。”

乔穆摇了摇，在这个城市他和这两个打工的生一样无依无靠，但至少他还有力气，有手上的钢管，和气愤到发热的血。

“你们等着。”

“哥，忍着点哈……”酒棉滑过脸颊的时候，刺痛顺着肌的纹路蔓延。乔穆嘶的抽了气，想着怎么安排今晚的两位不速之客。

林丝丝红着眼圈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华给他擦伤。

他没敢下重手，因为一进门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前天才拒绝了他一顿饭的税务局刘处，那个瘦瘦高高的家伙正衣衫不整的靠在门外面抽烟，靠着的门里还有嗯嗯啊啊的娇媚呻吟。

当然对方是认不出他的，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但他的怒火却一下子冷掉了一半，同时不自觉地把手上的钢管藏到了身后。

这让他直到现在也感到十分沮丧，学生时代一直存在在体内的某种东西，似乎擦拉一下，就被磨去了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