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认栽了。

“大行令虽然没有了，但关内侯的爵位，大夫的官衔，常侍郎的加官尚在，无非是不用办那些无关紧要的公差而已。”

程宗扬继续点称是。蔡爷都做得这么周全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宗扬兴师问罪而来，偃旗息鼓而罢。接下来，两进行了一番亲切而的谈，程宗扬诚恳地表达了谢意，蔡敬仲友好地表示自己只是履行职责，对主公的谢意是万万不敢当的，然后顺便又对实验室的设计和进度，提供了一些中恳而详实的意见。双方在会晤中总结了以往，展望了未来，在诸多方面达成共识，为下一步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最后程宗扬亲自把蔡敬仲送出门，一直目送他远去，才悻悻然回到宅中。

天色未亮，车马已经准备停当，十几匹膘肥体壮的高大马早已休养多时，此时刷洗得油光水滑，套上马具，一匹匹神十足立在车前。车上安排了两名驭手，途中可以换。载客的一共三辆车，剧孟不由分说占了最前面一辆，车上除了他，还有婢淖氏。哈米蚩单独乘一车，青面兽留在洛都，无法随行，这会儿正扒在车边，把两只洗剥净的肥羊往车里塞。

随行众以吴三桂为首，蒋安世作为副手协助。队伍里除了鹏翼社和星月湖大营的老兵，还有三名面生的汉子。这三是剧孟的铁杆亲信，剧孟被刘丹骗走囚禁，不久前才与他们联系上，此时三守着剧孟的大车寸步不离。由于郭解仅存的幼子也在车上，王孟也约好带护送，但眼下风刚过，缉拿的文书还未撤下，不好直接露面，因此在城外守着，约好出城之后再汇合。

哈大爷还在棺材里封着，送行就免了。延香为了照料郭解的幼子，也同车而行，敖润这会儿正攀在车边，咕咕哝哝不知说些什么酸话。程宗扬想嘱咐几句都挤不过去，只好走到剧孟车边，说了几句送行的话。

剧孟为豁达畅快，若是换成别的“大侠”，这会儿多半要硬撑着大侠的体面，死活留在洛都，好表现一下大侠的风范。剧孟压根儿没什么废话，卢景过来一商量，就答应去舞都。此时离别，他倚在榻上笑道：“哥哥留在这边也帮不了你什么，先去舞都玩两天，等你忙完，过来找哥哥喝酒。”

“行啊。”程宗扬一答应，然后把那只锦缎包里的玉匣放到他榻侧，叮嘱道：“若是身体不适，就把这个吃了——千万别丢了。”

剧孟抽了抽鼻子，神猛然一震，“好东西啊。不过哥哥可用不上，还是留在你手边好些。”

卢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