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他攥紧拳翻过身来，呼吸有些快起来，脑海中浮现的是来这里之前的那一晚上，陆慎言的手臂强势箍住他腰的场景，那一晚上翻来倒去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极为要命。

他忍不住挺起腰，一下又重重放下，他咬住了自己的手，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

陆慎言……

江狸咬自己咬得死死的，眼睛通红。

陆慎言……

如果陆慎言醒来看见空的房间，陆慎言会想他吗，会来找他吗？

但还是不要来找他，千万不要来。

地牢外逐渐又响起脚步声，来了新的，江狸耳朵一动，紧接着地牢的门就被“吱呀”一声打开了，那脚步声渐渐近了，拉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带着熟悉的气息，却不是陆慎言的气息。

江狸早已到了极为痛苦的时候，他忍到志不清的地步，他只感觉那个像是蹲了下来，伸手就要来靠近他。

他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扑了上去。

·

而此时此刻，陆慎言一个站在宫殿群的最高层宴会厅中，静静看向中都夫。

仆端上来珍馐美酒，陆慎言抬手拨开，淡漠。

“所以，你是来要回你那只猫的？”中都夫斜坐在高位上，撑着慵懒地看向他。

“是。”

“慎言，我也算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了，”中都夫轻笑一声，“我总以为，你是一个很懂分寸的孩子。”

陆慎言沉默不言。

“你应该知道你来找我代表着什么吧，既然你要站在中都所有捉妖师的对立面上，那你之后的子，可就没有过去二十多年所过得那么轻松了，”中都夫手拿起一颗葡萄，戏谑开道，“更何况那只猫也说了，他蓄意接近你不过是为了获得中都宴会的资格，怎么……你知道这些还是要救他？”

陆慎言的拳微微攥紧。

打从陆慎言醒来，看见床柜上那条沾着斑驳血迹的链子之后，他就已经感觉他可以豁出去一切了，什么蓄意接近，什么欺哄诈骗，只有陆慎言自己知道那是江狸为了把自己择出去所用的借。

月狐的事在一天内迅速发酵，闹得沸反盈天，他知道这件事除了江狸不会有第二个能做到，但江狸去了哪里，却没有任何能给出答案。

他只能不顾一切亲自来找中都夫。

是死是活，他都要个答案。

“现在外，都是对夫不利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