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十八

仇恨，里跟破风箱似的，发出嗬嗬的粗重喘息。

她不久前才受过伤的肺部还没完全恢复，绪激动时还是会有些气喘不止。

“怎么咳成这样?”达达利亚回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她的身体，丝毫没在意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和嗡嗡作响的脑袋，他握住她的拳贴在唇边不住地亲吻安抚，“不急不急…不气了啊，慢慢呼吸……”

未见到达达利亚前，荧每每想到哥哥的惨死，就会谋划出一种杀死他的手段，然后在心中模拟一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消弭掉一些对哥哥的愧疚。

可一见面，一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她就绝望地发现，无论他做了什么，她内心深处都依旧在试图为他开脱。

甚至…甚至居然还有想要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大哭一场的冲动。

就算各种事实摆在眼前，她也始终无法相信在至冬的那段时光是假的，是他为了利用她而演绎出来的温剧本。

有着这种懦弱想法的自己，真该死啊。

自厌、自弃的绪再度涌了上来。

即使在朋友身边时掩饰得再好，但一旦到了他面前，她就自阵脚，立刻被狼狈地打回原形，丑态百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上来就要和我拼命。”

达达利亚原本是憋着一肚子气过来的，结果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反倒先冲上来对着他一通打…还露出了这样一副濒临崩溃的表。

他完全顾不得追究别的事，他只想搞清楚她到底遭遇了些什么，怎么才一周没见，她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她的眼圈泛着淡淡的乌青色，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唯有那双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他，达达利亚见过这种眼——是受了重伤的野兽从陷阱里抬望向猎时的眼。

“——是不是有对你说了些什么?”

联想到她这一周的反常，达达利亚心中生出了种种猜想。

他平时做事的手段算不上有多光彩，她若是知道了，因此厌弃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到如今，你还在演什么?你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是么?”

荧被达达利亚怜惜的目光弄得一阵心烦意，把她害成这样的就是他，他有什么资格来可怜她?

她稍一使劲，便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她将双手压在他的喉结上:“我很好，在这场戏剧中，你又参演了哪些部分?是诱饵，还是杀死深渊恶龙的勇者?”

“…你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