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森之篇（02）

罢。

当年也是年轻，有点想当然的因素在里面，平里心灵汤看得多了，什么

子欲养而亲不在，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之类的，反正最后就是觉得还是

回家比较好。这几年说没有后悔过是假的，小地方安逸，但也确实落后，总让

觉得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在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这后悔也

都只是暂时的，我不是那种吃得了苦的，真要我放弃现在的小康生活去外面

打拼，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做不来。

当年陈丹说那番话，也许只是玩笑，也许只是无心，不过当初我确实因为这

话对她有点反感。所谓家乡就是自己怎么骂也好，但就是听不得别说它半点不

好的地方，更何况这个别也是和我一样在这土生土长的。数典忘祖，这就是

当初听到那番话时我对陈丹的看法。

但如今我已然可以理解她说那些话的心，看看今天来的那些同学，再看

看现在的她，我不得不承认这孩确实更适合在大城市生活。

之后又是一段沉默。我觉得我很蠢，虽然没有说过，但是和陈丹见面我已经

期待了很长时间，现在好不容易获得两独处的时光，其实我应该借着酒劲再多

说点什么的，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这个点数街上没什么，我俩在昏黄的路灯下慢慢

地前行，路过一个分岔路的时候，陈丹向那边望了一眼，问我：

『要不要去转转？』

『好啊。』

我回答，与她一起变了方向。

这条小路通往的是县上唯一一条河边。这条河没有正式的名字，因为是在县

城的西边，大家便叫它西河。几十年前西河发过一次大水，湮没了河边的几处房

屋，后来这里就修起了一条大坝。那时候，早恋的男生生如果偷偷约会，基本

都会选择这条大坝。一来那时县城没有什么别的去处；二来毕竟和山啊水啊

这些比较漫的地方更搭配；三来，河坝上黑灯瞎火，晚上除了月光星光就没有

照亮的东西，没钱也没胆量去开房的学生们如果想干点什么，这里也确实是个好

地方。所以，西河河坝在学生们的中还有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