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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这条小路路面很坏，车身左右剧烈地摇晃。我坐不住，干脆躺在坐位上。车走得很慢，吉普车底盘虽高，有时还听到底盘刮到路面刺耳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车窗外大山的影子越来越高，天空越来越窄。

最后车停下来，他下了车，打开后门，将我拉出来。

我出来一看，两边都是黑压压的树，车停在一个小石桥。桥面很窄，车过不去，他抓着我胸前叉的麻绳，拖着我往前走。转过一片树林，在星光下，看前面有个十来户家小村庄。他拖着我走到村前紧靠小河的一座小楼房前，这是唯一的楼房。他上前扣了扣大门。

“谁呀？”

“是我。”

“你是谁？”里面有个年老的声音在问：“老前辈。是我孙二小子。”

“是你这个小灵鬼。”

很快，里面亮灯了。大门打开，一个硕健高大的老出来了。对孙二爷说：“你这小子半夜三更来，准没好事。又来扰老夫清静。老大还好吧？进来吧，有事屋里说。”

我跟着他后面进了屋。老问他说：“什么事这样急？”

“我们那里出了点事。吴老妖你知道吧？”

“那是一个吃不吐骨的小东西。”

“他这次从石冲里弄到一个上等货色，有好几家买家争着要。这本是一笔好卖买，但他太贪，把提供消息的李歪脖给黑了。李歪脖本来是我们在石冲里帮手，知道我们的底。他一气之下，在吴老妖成那天，发封举报信给告了。当我们得消息时，货还未出手。老大叫把事在市里摆平了。今天叫我出货，那知半路被截了。后来得知，省里直接查这个案子，叫我带着货，想方设法不能让货落在公安手中，更不能给他们抓个现行。所以，我千方百计突出重围，带货找你老。我知道，你老家收手多年，将盘子给老大，自己晚年享点清福。不是走投无路，是不敢打扰你老。”

“按道理李歪脖不会为这点小利，来惹这样大祸。他可是个明白。”

“我们也奇怪。但这事除了石冲的村长和李歪脖，别不知道。”

“那卖家呢？”

“卖家是与沁州同道有联系老手，否则这货弄不到手。但这个对我们不熟悉，我们也曾怀疑过他。后派去打听，这一家失踪了，家里东西完好。我们了解了同道，是否有要财灭。但没有做。后来有了解沁州的同道说，这个货色沁州同行老大张老板曾下个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