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55-63）

，答案只有一个——他就是变了。

因为她而变了。

以至于在身体里的瘾发作的当下，他竟还能分出一点神｀｀｀｀.｀｀志，清晰感知到胸腔里缓缓流淌的、那一点微弱的柔。

聊胜于无。

或者，他应该先给医生打个电话。

常准备的那些药物，按医嘱，如非必要，可以不服用。过去很多年，他都只是备着，以防万一，从未使用过。

凌晨钟洁送过来后，他已经服用过，却总觉得没什么效果。

整个还是亢奋得厉害。

昏暗中，苏然看不清龚晏承的神｀｀｀｀.｀｀，只能感受到他沉缓的呼吸。沉默的目光透过光影传过来，威压感极重。

比起应有的不安，她心底竟然是兴奋和期待更多。

饶是如此，双膝仍然下意识地往内缩。已经是肌记忆，面对他这副模样，连身体深处的软也知道要怕。

动作尚未完全舒展开，便被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扣住脚踝。

“躲什么？”男低嗤了一声，“不是要我你？这样怎么？”稍显粗俗的话语，声音却平稳得不含一丝欲。

好像这才是他最本源、最擅长的模样。

做过许多次后，苏然已经摸清了这一点。

在床上，龚晏承是个绝对的君。凶悍、残忍。

温声抚、柔以待，那些在最初勾引她沦陷的东西，根本只是他于陌生怜惜中不经意展露的仁慈。

它们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禽兽偶尔也想披上皮，表现得文明。

她都知道。

可就是这样，见过温柔之后，就会渴求更多。

尤其是这种他需要极力忍耐，违背过去几十年生养成的所有习惯与本能，才可能于事过程展露的东西。

她真的渴望到极点。

龚晏承也的确越来越频繁、努力地在她面前维持这种形象。

粗失控的一面，则越来越隐藏得深。

这一面，她当然也在追逐。

它们另有其意义。

她就是这样。

忍耐与放纵，克制与失控。关于他的，她都想要。深信留不住，却仍想要。

好矛盾，好贪心，也好可怜。

但苏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很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永远懂得付出实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