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岸·白莲真干净】（4）

王当然会永远保持戒备。大舰不能靠上滩

，它们从舷侧放下手划的小艇运送员货物。国官员看到朝向他划过来的那

条船上除了两排桨手，只有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年轻，她是个没有留着发

的尼姑。当跨过船舷站到沙和海水里的时候，他看到她脚下甚至都没有穿鞋。

她的一只脚上缺少一个脚趾。

那个年轻尼说，南王受大周皇帝封赐粤地，守边，抚夷，比丘尼依照王的

嘱咐，给你带来这些东西。

第二条手划的船上装着她说的那些东西。全身赤，手脚带着镣铐的是

他认识的前公易，她的左边上有一块胎记。另有一个苍白的端坐在一具

宽大的琉璃盆里，这个赤身秃，没有手臂和腿，她的嘴里进一个料器水

斗，鼻孔中挂住带链子的铜钩。盆中的脖颈上戴有一支透明的水晶项圈。以

后他们会听到关于这支项圈是岭南王亲手为她佩戴的传言。最后是一具使用竹席

和绳胡打卷捆扎起来的死尸首。席子往上遮蔽了她的脸，只是散出来

一些白色的发条缕，席子底下却伸出来半截小腿和两只苍黄瘪的光脚。它们

历经过腌渍和晒，枯皱的皮和尖峭的骨节扭曲伸张，惨厉狰狞的样子十分吓

。她的小腿根子已经细瘦到只有一握，但是仍然套住两只连系上整串粗环长链

的铁箍，只是依靠绳拴吊才没有脱落出来。

中原上国根本就没有派遣王朝命官跟他见面，只叫个尼姑出来，算是对他的

侮辱吧。虽然他也不知道除了易之外，另外那两个东西能够什么用处。国的

官吏仍然谨守礼节，面对僧屈身长揖致谢。他的隶们在滩卸下盛放黄金的

木箱，已经围在那座琉璃盆子旁边安排捆扎和搬运的事。抬走死应该很简单，

她不可能有多重。官吏对易说，走吧，铁笼囚车在树林边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