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列女传（12）

胁迫的，自己是被迷恋了，丧失了

自己一贯恪守的礼。但已经发生了的事能挽么？需要挽么？

段誉砸碎了瓷盆，连着盆泥一起移植在地。不到半个时辰，四株白茶已经种

在绿竹只畔，左首一株抓破美脸，右首是红妆素裹和满月，那一

株眼儿媚则斜斜地种在小溪旁一块大石之后。段誉忙活了一阵，对自己的工

作很满意，自言自语道：此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也，要

在掩映中，才增姿媚。

他走到小溪旁，伸手在溪中洗干净，架起了脚，坐在大石上，对那株眼儿

媚正面瞧瞧，侧面望望，心下一阵感伤。忽听脚步细碎，有两个子走了过来，

只听一说道：这里最是幽静，没来的……段誉看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

少背对着自己，身形苗条纤细，长发披向背心，用一只银色丝带轻轻挽住。段

誉望着她背影，只觉这少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连那轻声细语

也如天籁一般悦耳。

那少在竹林旁漫步，突然看到段誉种的三株白茶，又见到地下的碎瓷盆，

咦了一声，问道：是谁在这里种花？段誉不敢怠慢，从大石后一闪而出，

长揖到地，说道：小生奉夫之命，在此种花，冲撞了小姐。他虽深深作揖，

眼睛却是直视。一看到这位小姐，耳朵中不由嗡的一声响，但觉眼前昏昏沉

沉，双膝一软，不由自跪了下去，若不是强自撑住，几乎要磕下去。眼前这

少的相貌，便和无量山石中的玉像全然一般无异。那王夫已经和玉像颇为

相似了，毕竟年龄不同，又多了一层妖艳，但眼前的少除了服饰不同之外，脸

型、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肤色、身材、手足，竟然无一处不象，宛然就是

玉像复活。段誉在梦中，已不知几千次地思念那玉像，此刻眼前亲见，真不知

身在何处，是间还是天上？脑海中只流过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转盼流，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侬纤

得衷，修短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如，铅华

弗御。云髻峨峨，峰眉连绢。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