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帐暖】(22-25)

上，像一场不动声色的盛宴。林佰一细细地看着一枚一枚钻戒，手指在玻璃上轻轻点过，最后选中了一颗既不张扬也不寒酸的主石。

第二天池春又陪她去酒店办订婚宴。那天雪下得很大，鹅毛般的雪花落在肩，悄然化作水痕。池春没开车，只能和林佰一一起顶着风雪，踩着薄薄的积雪步行过去。林佰一抱怨着：“这天可真不是个好兆。”

订婚宴热闹非凡，林家亲戚来了不少，推杯换盏之间，屋里暖气腾腾，外却是雪意在喧嚣的群里，反倒显得有些格格不。林家的长辈们番上阵，劝酒、搭话、寒暄，一接一，池春只得强撑着笑脸应付。他喝了不少酒，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却有一丝倦意和茫然。

宴会结束后，池春回到空的家，倒就睡。夜色浓重，他在梦里辗转反侧，中间醒来一次，踉踉跄跄地去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堪，额的细汗和酒意混在一起。他弯腰扶着水池，呕得昏天暗地，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想把所有的苦闷都吐出来。折腾一阵后，他又迷迷糊糊地回到床上，沉沉睡去，像一块被雪覆盖的石，连梦境都被夜的寂静吞没。

池春在朦胧的酒意里仿佛浮沉在一片无声的海。他迷迷糊糊地感到有在给他擦脸，一块温热的毛巾轻轻拭过额角，带着微微的暖意。他下意识地低声呢喃：“暖暖……”

好像真有个熟悉的声音应了他：“哥，你喝得也太多了。”池暖的嗓音柔柔得，带着些许埋怨，却又温和得像冬午后的阳光。

池春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白炽灯管在眼底晕出朦胧的光圈。他才看清池暖穿着一件暖黄色的毛衣，洇开一片蜜色，像打翻了的枫糖浆，将满室酒气都染上几分黏稠的甜。

她站在床尾，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眉微蹙，脸上满是关切。“醒了就赶紧喝了。”她把碗递到他面前，认真说着。

池春觉得脑袋像塞满了棉花，什么都不想，只是顺着她的手，慢慢喝下那碗醒酒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恢复过来，声音低哑：“你不上晚自习吗？”

池暖把空碗放在床柜上，顺手把被子给他掖好，这才仰笑道：“今天下大雪，学校放假了。我正好回来拿点东西就回家，没想到你醉成这样。住客退房都找不到你，是我回家正好碰见——要不然房费你都收不回来。”她说着说着，嘴一撇，表生动极了。

“要是好点了就赶紧去洗个澡，你身上酒味太重了，难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