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3）

『哎呀，你醒了。』

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欣喜地说了一声，双手在围裙上胡抹了两

把，端起一杯水送到我面前。

『刚才我家小儿看到你在海边晕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你也没穿衣

服，我就把你带来了。我 老公懂点医术，帮你检查了一下，说你没什么大碍，

好像就是累着了。先不急着说话，来喝点水。』

『谢谢。』

她很热，一次说了好多话。我是第一次一下听到这么长又说得这么快的

类语言，没有听得很清楚。

这杯水的味道不像海水那么咸，但是很有效地滋润了我干渴的喉咙。我一

气将它喝完，再次对这个救了我的致谢。

『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那个样子晕倒在那，要是

碰上坏可不得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啊？』

『我叫蕾雅。从......很远的地方来。我坐的船出事了，是被海水沖到这里

的。』

我不想，却不得不对救我的说谎。

『听名字是外国吧？难怪呢，这一发金黄金黄的，真是漂亮。不过你

这话可说得地道，听不出一点外地音。』

夸了我两句，伸手在我发上摸了几下。她的手指，没有叶璇的那种滚

烫。

关于为什么我会说类的话语，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从一出生似

乎就懂。作为公，即使是在卵中沉睡的一年，也自然会有最渊博的智者们每

天在那层壳外面对我们进行最好的 教育，潜移默化地灌输给我们应该懂得的知识。

在没有接触到类之前，我并不觉得会说他们的话有什么特别，可是见到叶璇之

后，侍奉我的鱼姑娘们才告诉我，她们并没有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也许，只是身为公的特权吧。可是，为何有时候又会模模糊糊地感觉到，

有一个很好听的孩子的声音响在耳边，用类的语言呼唤着我呢？

『唉，光说话，都忘了给你找件衣服穿了。码上男多，你这样子可别被

看见了。对了，我叫程娟，看你这 年纪还不到二十呢吧，我可都四十八岁了，..r / 你叫我程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