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之体】（11-12）

衫褴褛、胡须斑白的老者正靠在一张破旧藤椅上，眯着眼晒月光，手里把玩着一枚破旧的铜钱。

他睁开眼，目光浑浊而懒散，似乎早已知道来是谁。

夜后站在门，斜倚着门框，笑意轻佻：

“常仙，你这破地方——”

她抬脚踢了踢屋前掉皮的门槛，“要不要我给你换套好房子？怎么说也是江湖第一神算，住成这样，不丢啊？”

老者微微抬眼，打了个呵欠，声音沙哑懒散：

“贫居陋巷又如何？富贵养身，清贫养命。”

“像你们这些手染血气的，便是金山银海堆满眼前，老夫也活不过半载。”

他瞥了夜后一眼，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倒是你，怎么，又不安生了？又想问的命数了吧？”

夜后懒洋洋地笑了笑，踱步走进屋内，随手在一堆破旧蒲团上坐下，香气暗暗弥漫，黑纱下那张绝美容颜在月光里若隐若现。

“常仙，你不是早说过么？百年之内，只一能破天极。我来，不过是看看——”

她眯起眼睛，眼神微动，“我现在，还够不够格？”

破旧藤椅上，常叙缓缓睁开眼，常叙慢悠悠地摩挲着手里的铜钱，目光半眯，声音低哑：

“天运五百年一大变，百年一小劫。每至小劫替之际，天地气机震，便会孕生出一位——能破天极，窥神境的。”

他缓缓抬眸，目光穿透昏黄烛火，落在夜后身上：

“不是谁想登，就能登。气数推谁，谁便是那唯一。”

夜后沉默了片刻，指尖轻叩膝盖，眼神渐渐幽深如渊。

常叙指尖摩挲着手中的铜钱，微微眯眼，静静感知着面前子那铺天盖地的气机。

良久，他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似乎连他这样看透无数命数的老者，都为眼前所见而微微讶异。

他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异：

“哦？天极后期？你现在竟已强到……这种地步了么？”

夜后倚靠在藤椅上，纤长的指尖轻轻敲着扶手，黑纱轻拂，露出一双半眯着的慵懒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常仙，你别卖关子，快说——”

她微微前倾，黑纱下那张绝美容颜带着一点罕见的雀跃与期待：

“我啥时候，能破天极，踏入神境？”

常叙沉默片刻，低轻轻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