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倦鸟余花

过两天，我所在的北洋海容等数舰也接到直隶总督命令起锚出海武装巡行于山东江浙一带外海，以威慑在吴淞洋面虎视眈眈的意大利舰队，声援南洋海军。在此期间意军铁甲巡洋舰马可波罗号也北上山东半岛，近渤海，监视我舰队动向。

这场对峙一直持续到光绪二十五年年底，以意大利军舰驶离东海为结局落下帷幕。

在外海继续武装巡逻了又一个月后，北洋海容号等数舰在来年初调转船返航驶向天津母港。船行两，舰队驻泊山东芝罘补充燃煤。

此时的芝罘港已经发展成为远东的一个重要商埠，海内外商船云集。这漫天飘雪，码和芝罘城内外一片白雪皑皑的北国风光，端的是银装素里、壮丽非常。

虽然天降大雪，今码上依然来往，热闹非凡。我闲着无事，穿了一身海军军官制服，在外面搭上一件毛呢面料的披风大氅到芝罘城里的电报局给婉如发了封电报报了平安，顺便告知她我预计到达天津的期。

在芝罘城里吃了午饭，我直到下午才回到码。提溜着几包采购的用品，我沿着码慢慢散着步，一边观察着岸边驻泊的各艘商船一边向海容号的泊位上走去。

走到离海容号还有大几百米远的码岸边时，透过散飘零的雪花，我忽然看见前面不远有个中年男正使劲冲我挥手，嘴里还打着招呼：“堂姑爷！太巧了！在这儿遇上了！”

那中年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棉马褂，顶一个瓜皮圆帽，一副掌柜打扮。我走近一看，来有些面熟，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就在我心中还在暗自思忖时，他已经热地迎上来在我眼前作了个揖：“堂姑爷，你这一身军装可真是太神了！我刚刚差点没认出来，端详了半天才确信是你。”

他停了停，看我依然一脸茫然，乐了：“怎么！你还没认出我来啊？我是燕儿的堂叔韩仁丰啊！前几年天津利顺德晚宴上我就和你还有燕儿坐一桌的你忘了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这是燕儿父亲的一个堂弟，论辈分燕儿应该叫他堂叔。过去燕儿父亲在世时，他一直协助燕儿父亲打理韩府从华北到朝鲜本航线上的航运生意，算是韩府一个非常踏实的亲戚了。在燕儿父亲生晚宴上，他就坐我和燕儿边上，燕儿和她父亲还给我特意介绍他认识过。这韩仁丰对北洋水师内外况很熟悉，当年晚宴上他见我还在水师学堂就读，还主动和我聊了不少水师中的秘闻轶事。

确定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