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 京效野火无休（下二）

长小径，便见到前面后山幽谷林间有一小院，院栏内建有一栋清雅木屋，心想这便是她独居之所吧。

进屋内，高衙内见屋中有两间宽敞居室，客室甚是整洁，只有一张摆了一瓶兰花的圆桌和一张放了一套茶具的木几，此外便别无他物。内里那间，想必便是她的卧房了。

李贞芸刚闭上门，冷不防被高衙内一把揽怀中。她羞愤一推，这少不由趔趄般后退数步，一坐在桌边竹椅上。

高衙内尴尬一笑，邪邪地道：“娘，你着实清减了不少，可苦了你。儿那听到噩耗，魂都险些随你去了，连哭了三。娘，到底发生何事？以致都说你已寻了短剑，却为何身处此地？”

李贞芸幽幽地道：“你若是老实些，为娘便对你说。若是不老实，还有奢念，那就请离开三圣庵，此生不再相见罢了。”

高衙内忙道：“孩儿自当老实，不敢造次。”

李贞芸抿嘴一笑道：“这还差不多。”当下便坐在他身旁，将自己与张尚和蔡京的恩怨纠葛，当为何自尽，以及这半年来所历之事，一一说与他听了。

原来那她在蔡京目前取匕首自尽，那匕首刺得甚，不多时她便昏了过去，却是刺得稍稍偏离心房，一时休克，并未真死。蔡京令杖毙使阿萝，眼见李贞芸已没了气息，怜她花容月貌，想留她个净尸身，不忍叫府医拔出她胸中匕首便叫家丁将她与阿萝分别里了，连夜送出西城，择荒地掩埋。两名家丁将两具‘尸体’正巧带到距桃运山庄不远的一处林中野地，刚将阿萝埋好，要来埋她，却惊觉她身上尚余温，又见她端的花容月貌，都起了邪心思，竟去剥她衣服。当此关，林中有重重咳嗽一声，转出一身穿白袍的年迈冠。这老道姑年过九旬，相貌丑陋不堪，月光下有如鬼魂，只吓得两个家丁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点欲，当即拔腿便逃，上了林外马车，飞驰而去。

两回报蔡京，自不敢提及这事，只说已将李贞芸埋尸荒野这老道姑便是三圣庵庵主，道号玉清散，年轻时是个武林中，颇会些医术。她见李贞芸胸有利刃，却尚有一丝气在，便取针封了她血脉，将她抱回庵中。回庵后拔出匕首，敷上疗伤圣药寒玉冰蟾膏，又喂她服下白云熊胆丸，终于将她救活。那寒玉冰蟾膏传自太行山个叫谭公的武林前辈，端的灵验无比。她将养了一月，身子已然痊愈，就连胸那道伤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清散活了九十三岁，本已时无多，在她将要离世之际，却救下李贞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