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立功知道，她其实已经没有意识了，那只是肢体在失去大脑的支配后盲目地抽搐而已。特务们在旁边“咔嚓咔嚓”地拍着照片，记录下姑娘垂死的每一个瞬间。

黄玉萍终于不再动了。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嘴微微张开，半边脸紧贴在地上，双腿半蜷着，侧卧在汉白玉的地面上。血已经在她的身下积了一大滩。

特务们把姑娘翻过来，她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自己流出的鲜血。他们用湿布把她的身上擦净，让她躺直了拍照，又分开她的双腿，露出生殖器来拍照。他们把她翻过来掉过去，摆出各种各样能够清晰地露出房和阴部的尽可能色的姿势，拍下一张张极尽下流之能事的照片，直到他们再也想不出任何新花样为止。

黄玉萍被放到房阿秀的旁边，两个赤的身体白花花的，与那五个血模糊的男尸放在一起，反差很大。特务们把七张写着他们名字的白纸放在他们的身上，然后拍下几张不同角度的全景照片。

七位英烈的遗体被扔进平台下面三十几米处的一个天然形成的黄土沟里，然后用土掩埋。

蔡立功把行刑的照片送到胡世龙处，原以为会得到专员的夸奖，结果却挨了一顿臭骂。原来，随着重庆谈判的结束，全国各地成立了许多军调处，本地军调处的中共代表按照重庆谈判的协议要求释放全部政治犯，并列出了一大串名单，其中便有这七位男英烈。

这七个都是本地地下党的重量级物，军统花了许多年的功夫才抓到他们，怎么肯轻易放过？但不便是违反协议，这让国方代表十分为难，便推脱说需要调查后再答复。胡世龙是国方代表的顾问，他想起老蒋在罗世文、车耀先两个共党要犯问题上耍的诡计，便一边密令蔡立功迅速将此七“密裁”，一边让本方代表对中共代表说这七已经处决。

知道中共代表不会轻易相信，所以胡世龙想把七执行时的报告和尸体照片给共方作为证据。谁知拿到报来的照片一看，两个犯全都光光的，明显是受到了污辱。

“混蛋！这样的照片，我怎么拿给共党的代表看？那不是又要引起家的抗议？！你办事儿怎么不用用脑子？你把我的计划全给搅了！”

蔡立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忙请罪，并保证想办法弥补过失。

于是，他马上赶回松林岗，带着那群特务把两个烈的尸体挖出来，重新布置拍照。

衣服并没有被撕坏，所以只是把房阿秀被脱到脚腕处的裤子提上去，上衣拉下来，洗去脸